【MH·强偏】 年末
2018.12.31强偏
年末，做完这一天就能放假好好休息了。 不少员工都在抱怨这个假期与众不同——别的公司都是前两天就放了。但是迫于城市对这家公司的需求至少要到年末才能放缓，也没有什么人敢大声宣讨，至多都是在和朋友以及脸书上面可怜巴巴地解释自己因为调假不能出席种种聚会。他们心里面都清楚，要是敢在办公室大声说关于假期的一个字，下一年自己就能永远地不用工作了。
paron照例是公司里最晚走的一个，他的办公室玻璃用了特殊材料，早上和晚上看起来的效果都是一样的——觉察不到灯光的开闭。他认为自己作为总裁，理应是最后一个走，更何况，他总是觉得还有更多的工作还可以做，以防止公司出错和衰落，当然，商业间谍也绝对逃不过他的眼睛。
等到他锁好门坐电梯到地下室，太阳已经消失很久了。他很意外地在自己的车旁边看见站着像是在等他的percy，可他理应是早走了的。
“怎么了？你还有什么要折腾我的吗？”paron绕开他打开车门，随便开口就是一句难听的话。他很累，实在不想再发生什么牵扯到他的事情，但他还是在打开车门后正面对着percy，倒也不是不能听他把话说完。
“我能坐您的车吗？我的车洗完后拿去年检了。”percy正正经经地正对着paron提出过分的要求——这的确很过分，逾矩且不讲道理。这两句话究竟有什么深意，他们都是聪明人，只是听话的开头心下已经明白了大半。
“地铁还有，你自己去坐，我没有功夫来陪大少爷这一晚，也不是什么老好人给你剩下面子。”paron听完想都没想就坐进驾驶座里面去，打开引擎。可percy也毫不讲理地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paron发誓要是可以，他现在就拿把枪把percy赶出去。
“快滚！没有人买你可怜巴巴的账，有多远滚多远！”paron凶巴巴地这么对他说。
“拜托您了。”percy看着paron的眼睛，“自以为是的大少爷，你以为什么都是你说了算吗？现在，立刻，就给我滚下去！”paron火冒三丈，他指着车门，试图把percy赶下去，然而对于paron的怒火，percy已经可以做到熟视无睹，他埋头整理手套，于是paron对他的怒视就变得一点威胁性都没有。 “我很抱歉，但是拜托了。”他是这么说的。
“混蛋！”paron最后骂了一句，要是可以，他真的想给percy的脑袋来上那么发自内心的一脚，可是……“仅此一次。”沉迷于工作的paron，现在要是对着percy的脑袋一拳打过去，估计会一下子就被反手拧过去，还会被那双该死的死板的眼睛盯着，说上几句轻轻的但是难听的嘲讽。想到这里，paron的脸色更加难看，他一踩油门把车子开出去，恨不得给副驾驶装上个发射器把隔壁的木头送上外太空，眼不见为净。
paron看着车，眼前有些发晕，这几天他大脑的负荷太大，现在对于路面上的一些信息已经快处理不过来了，所幸，现在这个点，柏林所有人都在家里准备迎接新的一年，并没有什么危险的状况。
年末事务和平时比起来不是同一个数量级得多，他也因此忙碌了将近一个星期没怎么合眼，想着反正他也睡不着，就不管不顾处理了翻倍的工作量，这件事情谁也不知道，员工还是在心里面抱怨着他们自己的，反正boss的脾气一天坏过一天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黑眼圈也是平时的模样，并没有什么值得换一个抱怨口吻的地方。
“您又是连续处理了好几天的工作吗？”percy打破了车里的沉默，他紧盯着路面，仿佛是在担心会不会有什么突发状况，比如说，有只蠢头蠢脑的鸽子从天而降。 Paron把最后一点注意力全部放在路面上，他也不想听percy的任何一个字，于是含含糊糊地在喉咙间答应了一句，试图让percy的嘴巴闭上，只是并不能。“您……"percy听上去像是深吸了一口气，“又是几晚没有睡？” “用不着你管。” “那您今晚有什么安排吗？”“没有。怎么，你有什么享受假期的奢侈打算吗？那可真是要提前给你祝贺一下。”依旧是paron特有的讽刺答句，percy绞紧了手指，“您可以也尝试一下假期放松什么的……" “哦？这是大少爷给我的教诲吗？好的我知道了，我会勉强听您的建议试一试的。”paron冷笑，额角有汗，路上的状况已经开始模糊了，但他还是提高了音量来回应percy来强撑意志。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 “所以你就是在教我怎么做咯？我的percy？”paron笑容别在脸上把头转过去瞪着percy，“你的教导还真是好听啊。是不是还要再加上些什么教育意义？你还真是了不起，看来我还没有资格让你闭嘴是不是？” “我——” “好啦！闭嘴吧！”天与地一瞬调转了位置。paron直愣愣地看着车子撞倒了一边的消防柱上，在剧烈摇晃中肾上腺素飙升甚至给了他世界毁灭的快感。“！！！！！”“F*ck！”
世界在一秒内失去了光。
等再次回过神来，他已经在percy的怀里了。 “什么情况……”他从percy的怀抱中直起身来。 “您的车撞在消防柱上面了。” “这我知道。”paron回头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玻璃，状况不算太糟，受损的主要是驾驶座这一边，太遗憾，要不是percy临时把他拽过来，他想他这个年末还能去医院走一趟。 消防柱顶住了这一波撞击，谢天谢地没有把水喷出来，要不然那将会更加狼狈。
“你还好吗？”percy问，总算是勉强反应及时，两个人都没怎么受伤，他扶着paron让他从副驾驶这边的门下。站在实地上，上一秒还命悬一线的实在感让心脏加速跳了几下， “看来我们得走回去了。”percy看着明显歪了一边的车说。
paron皱着眉看着自己的车子，脑子里终于变得乱七八糟，他半晌才说：“……就把车放在这里吧，会有人从车牌号码联系我的。”
percy盯着他，盯了好一会儿，看着他眉头的褶皱，伸手在paron的手上碰了碰，“我们回去吧，这里也不远了。” paron转头把视线转移到percy的脸上，percy亦与其对视。
“好吧。”最终paron这么回答。
日落以后，空无一人的柏林郊区的街道，percy和paron并肩走着。 目的地是paron不远处的家。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走在一起。
七点三十分，柏林的所有人都在自己的家里等待新的一年到来。 离房子不远了， 晚风很冷，穿过空荡荡的街，他们的两只手偶尔碰在一起，手指与手指相勾。 步伐相同，呼吸的频率也没有差别太多，手和手牵在一起，似乎不是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
“反正都不会死的。”没有人说这一句话。 毕竟麻烦的事情，多一件不如少一件，更何况，身边还有个大麻烦。
“不要再出什么意外了。”两个人心照不宣地想。